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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(第2/5页)
高,杏子坞出品忽然成城内最著名的秘密,十分传奇。
九月是大都会一年内天气比较好的一个月。
杏友一早宣布十二号下午没有空,她需赴一个重要约会。
“见什么人?”
杏友不回答。
阿利十分坚持,这么些日子了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他有权追问私事,不必卖弄涵养风度。
杏友答:“是一位伯母。”
“是你的亲戚?”他表示讶异。
“唯一关心我的长者。”
“我以为你没有亲人。”
杏友还有什么瞒着他?
杏友微笑“许多年没见了。”
“你说你四年多未曾回去过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
“你放心,十二号下午,皇帝来也不会劳驾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阿利发觉杏友脸上那种苍茫的神情又悄悄回来,当初他爱上造种凄美,今日,他却情愿它不要出现。
晚上,他母亲催他:“还不同杏子结婚?”
“彼此有太多历史。”
“咄,坦白是最好方式。”
“不,mama,我是说两个国家。”
“异族通婚已是很普通的事。”
“一日,她说华人的瓜皮小帽同我们犹太人的礼帽相似。”
“讲得很对呀。”
阿利笑了“怎么会相似呢?”
“那么你慢慢同她解释。”
“好好好,我试一试。”
九月十二号杏友一早准备妥当,去华道夫酒店采访庄太太。
她穿一套本厂出品的套装,略为妆扮,早十分钟到。
在大堂内端坐像一个小学生,双手互握,有点紧张。
“杏友。”
杏友跳起来,一回头,看到熟悉和蔼的一张面孔,鼻子马上酸了。
“杏友,你看你出落得多漂亮。”
庄太太一点也没有老,保养得真正好。
她俩紧紧拥抱。
“杏友,见到你真好。”
杏友拚命点头。
“杏友,来,陪我去一处地方。”
杏友纳罕“你想买珠宝还是时装?”
“都不是,稍后你便明白。”
车子与司机一早在酒店门外等,庄太太有备而来。
“去何处?”
庄太太没有回答。
雍容富泰的她一直紧紧握住杏友的手。
车子驶到目的地,杏友抬头一看,大为诧异,卡纳基音乐厅。
庄太太见到她,不好好叙旧,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?
她着地一看,庄太太仍然不出声,拉她下车,走进音乐厅。
迸色古香的演奏厅刚集资装修过,厚厚地毯,簇新座椅,庄太太挑一个中间靠边的位子,示意杏友坐下。
演奏厅中约有三四十人,有家长,有学生。
这分明是一场试音考试。
只见有学生调校小提琴,弦声此起彼落。
杏友不知葫芦内卖什么葯,只得耐心坐着,脸带微笑。
老师上台了,咳嗽一声。
接着,钢琴师坐好,然后,杏友看到一个小小四五岁男孩抱看小提琴上来。
马上引起观众小小一阵騒动。
杏友大奇,也忍不住笑,人那么小,琴更小,可是一本正经,煞有介事,有趣之至。
老师又咳嗽一下,大家静了下来。
小男孩站好,鞠躬,连杏友都大力鼓掌。
那小男孩开始演奏,杏友洗耳恭听,他分明是天才,把一首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弹得如行云流水,难得的是那样小小提琴,声音洪亮,感情充沛,许多成年人都做不到。
一曲既罢,掌声如雷。
小男孩脸带微笑,一再鞠躬。
他有圆圆脸蛋,圆圆大眼,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庄太太在这个时候忽然轻轻说:“我答应过你,他会得到最好的照顾。”
在该剎那,杏友僵住。
她的鼻梁正中如被人重拳击中,既酸又痛,顿时冒出泪水。
她握紧座位扶手,想站起来,可是一点力气也无。
周元立,这孩子是周元立。
只见他下了台,马上有一大班人簇拥着他,其中一名正是老好彭姑。
彭姑抱起他,有意无意往庄太太这边转过来,似要让杏友看清楚。
小元立正在顽皮,原来有音乐天才的他私底下不过是个活泼的五岁儿,他拉着彭姑的耳朵在絮絮不知说些什么,彭姑例着嘴笑了。
杏友已经泪流满面。
席中还有周夫人及她媳妇王庆芳,那周夫人把小元立接过去搂在身边,待他如珠如宝,不住哀摸他的小手,庄太太说得正确,周元立的确得到最好的照顾。
这时其它小朋友轮流上台表演。
庄太太低声说:“这位大师傅只录取三名学生,看样子周元立会独占鳌头,周家啧啧称奇,不知这天份遗传自何人,他们三代做生意人家,对乐器没有研究,可是现在已叫人全世界搜集名琴。”
杏友不出声。
她母亲,也就是小九立的外婆,对音乐甚有造谐,曾是室乐团一分子,弹中提琴。
她轻轻拭去泪水。
庄太太轻轻说:“杏友,我们走吧,陪我吃晚饭。”
杏友低声说:“还没宣布结果。”
庄太太微笑“一定会录取,你替我放心,周家已经给学校捐了十万美金。”
杏友低下头。
他们家作风一成不变,一贯如此。
庄太太拉拉她,杏友知道一定要听庄太太的话,否则,以后就没有这种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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