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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暖玉温香  (第3/6页)
动静便    可。    如果屠贾今晚先来了,屋中决不会如此平静安祥。    他上前叩门三下,片刻,应门的是老苍头,默默地拉开门等他跨入再默默掩门上闩,再    默默转身领路越过小院子往大门走,老态龙钟,像个又瘦又小的幽灵。    厅堂很小,布置得倒还清爽。两侧没有厢房。走道在右侧进去就是光线有限的房间,然    后是个小天井,最后面才是内室。这种市街附近的房屋,平平实实毫无特色。    迎接他的,是已更衣换装的小秀姑。一袭松宽的罗衫,水湖绿百褶裙,隐约可见胴体的    曲线,平添三分秀丽。    老苍头已到里面去了,大概厅后的房间就是老苍头的居所。    小秀姑挑亮油灯,轻盈地奉上一杯茶,粉颊上居然有一抹羞态,妖柔而毫不造作地说:    “吴爷请用茶。贱妾寄居不便,家中还没雇使女,执行不周,休嫌简慢。”    “秀姑娘客气。”他并未用茶,将茶杯搁在桌上:“不要把我当作客人。”    “吴爷请小坐片刻。”秀姑并未坐下。“我在厨下准备点心;要不了多少工夫。要不,    请到内间小歇,不然爷一个人独坐,反而不便,请啦!”    谈吐不俗,也没有装腔作势的风尘女人打情骂俏恶像,吴玄心中一宽,至少不至于有尴    尬场面出现。    “秀姑娘请便。”他说:“能不能请那位老伯出来坐坐?听人说,那是姑娘的祖父。”    “他有点重听,人老了懒得说话。”秀姑娘笑笑说:“他老人家歇息了,我们到内间去    吧,请随我来。”    秀姑一面说,一面放茶具,想想却又重新放下,袅袅娜娜往里走。    吴玄跟在后面,一阵颇为清雅的脂粉幽香淡淡地往鼻中钻。    蓦地,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,脚下一慢,双眉深锁低头沉思。    走道后端挂了一盏纱灯,光线幽幽地。突然,秀姑转身来,十分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    手臂。    “天井没点灯,吴爷脚下留神些。”秀姑脸上有动人的笑意:“有一天,我会买一间宽    大的,有庭有院宜于居住的家。”    “你会达成心愿的。”他说,思路被打断了:“我觉得,这小小的希望恐怕满足不了    你。”    一进内堂,像是进了另一处天地。堂不大,但却像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妆楼,只不过缺    少一张床而已,那通向内房的门帘,是双凤朝阳图案的精制苏绣,恐怕至少也值一二百两银    子,其他就不要说了。没有凳,却有精致的绣墩。阵阵幽香中人欲醉,几上一对烛古色古    香。内堂已经如此华丽,内房就更不用说了。    “吴爷请坐。”秀姑放下他的手臂,媚笑如花:“我去沏壶好茶来、”    “先不必管茶。”他宽心地一笑,顺势将秀姑一拉,一挽小蛮腰,秀姑不由自主坐在他    怀里了,这种锦墩本来就是便于男女叠坐的:“你这里,比南京秦淮名姬的香闺还要富贵    些。”    “嗯…吴爷。”秀姑半推半就倚在他怀中,诱人的小樱唇一撅:“算了吧,别挖苦人    了,你是南京的小财主,见过的场面多,谁又能比得上秦淮的艳姬名花呀!是不是你每天都    往秦淮八楼跑?”    “商场应酬嘛!少不了的,但每天跑却又未必,我可不是家有金山银山的财神爷。”他    提起秀姑的玉手放在掌中欣赏:“以你的才艺来说,绝对称得上才貌双绝的名花,秦淮那些    花国艳姬,比起你来差远了。    秀姑是侧身坐在他腿上的,右手被他握住,小蛮腰又被他的右手挽实,想起身势不可    能。    “你像个花丛老手。”秀姑想把手抽回,娇媚的神情迷人极了,左手纤纤玉指点在他的    印堂上:“我说过我要买屋,你如果信得过我,借我几百两银子周转,不知道你舍不舍    得?”    妓女与嫖客,谈的不是财就是色,事极平常,吴玄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,虽则他进室就    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。至少,一个半开门的风尘女人,把租来的房子布置得华丽无匹有悖    常情。    “不是我舍不舍得,问题在你身上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我?你的意思是。你想金属藏娇,怕我不答应。”    “这个…”    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秀姑的粉颊贴上他的脸,他无法看到秀姑脸上的神色变化,只    感到粉颊腻润无比,耳鬓厮磨吐气如兰。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…”    “吴爷,你要明白。”秀姑亲亲他的脸,情意绵绵地说:“跑遍河南市,就找不出几个    能有你这般英伟超群的人,而且位尊而多金。我跟定了你,是我的福气,也是我的希望,除    非你对我无意无情。    “你又在说奉承话了…”    “不是我在说奉承话,而是说我心里要说的话。”秀姑挺身欲起:“你我初识,在我是    落花有意,一见钟情倾心,你这一面我就不知道了,就算你是逢场作戏吧,我也不会怪你    的。别毛手毛脚,我的点心还没弄妥呢,你自己坐坐,我就来陪你。内房已清理过,要不可    以进去躺躺。”    “在酒肆灌足了黄汤,肚子里填满了草料,还吃得下点心?”他抱住不放,嬉皮笑脸,    抱在小蛮腰的手不老实,揉来抚去把秀姑揉得浑身发燥:“不忙不忙,且…”    “你们男人呀!”秀姑媚眼水汪汪,春意上眉梢:“像是馋嘴的猫,进了厅就想进堂,    进了堂就想进房…”    “进了房就想上床。”他邪笑着接口:“我有点不一样…”    “什么不一样?”秀姑腻声问,右手抽回,挽住了他的颈脖,整个胴体倚在他怀中,饱    满的酥胸压在他的广阔胸膛上。    吴玄不是坐怀不乱的鲁男子,他也不想做鲁男子,亲了秀姑的粉颊,色迷迷地邪笑说:    “不一样就是不一样,因为目前我还没想到床,也没想到床上的美娇娘。上了床,玉环飞燕    都是一样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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