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贾人生_第六章竹林遇袭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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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竹林遇袭 (第4/4页)



    众人心绪不由随之下落,想不到被寄予厚望的避难所并不是平白摆在眼前的,尚需要他们在广阔的山间众里寻它。

    此番境地便如同身处在无边的沙漠之中,干渴的行人好容易找到一口水井,谁知井水早已干涸,须再挖地三尺方能饮用清泉。

    当然,也不是所有人都失望,杨括这个惯于把握时机的商人便是喜不自胜。之前任他们如何的询问,陆仲简都不肯将这些玉器原主人的下落相告,这不声不响之下,竟走到人家家门口了。想到此,他仿佛便感觉眼前出现了成堆的名贵玉器,个个都是价值连城,怎能不让他大喜过望。

    杨括立即加入陆仲简搜寻的行列,还不忘对一旁纹丝不动的众人催促道:‘快帮忙找洞口呀!好不容易历经凶险方由那噬人的竹林里杀出重围,都行至此处了,怎么就轻言放弃了呢?’他一番义正严辞之言委实激起了众人的斗志,只要是尚有余力的,纷纷拖着疲惫的脚步,开始在这山间找寻。

    然而虽然此山比不上峨嵋山、青城山,有拔地倚天般的博大,可也不是座尺树寸泓的小山丘。举头望去,高大宽阔的山体俨然一座巨大的城池横在众人面前,只是那城门却吝于向众人开启。

    找寻了半晌,也未曾寻到陆仲简口中说到的洞口,众人心里已然有些质疑,这洞口的存在是否真实,就连热情高涨的杨括也忍不住问道:‘陆居士,你可曾记得那洞口处有何特征没有?’

    就连陆仲简本人也开始怀疑了,口里开始也变的恍惚起来,‘那日夜里我逃出来之时,明明记得一出洞口跑了一阵,又翻过一座山便入了竹林,又慌忙的在竹林里躲藏了数日,然后前日清晨出得竹林便见到我们的村子,由昨日起也正是按照相反的方向过来的,为何找不到洞口呢?’

    众人越听越觉得机会渺茫。依陆仲简所言,他老人家是在黑夜里逃出,又慌里慌张的在林中奔波躲藏了数日,如此多的变数,难保他老人家不会有所疏漏。眼下众人真可所谓是进退不能。

    这一面一半的山势极其陡峭,放眼望去如同静面般,若说是有洞口,也惟有飞禽尚可栖身;另一半的山势却被文定他们找了个遍,依然未见洞口的踪影,这下连陆仲简也不由得失去了信心。

    燕小姐也被此时的景况所难住了,在众人唉声叹气之时,却看见文定独自一人望着眼前的山体呆呆的发愣,她缓步走回去,轻声唤道:‘柳掌柜,柳掌柜。’

    文定的精神被这个空灵的声音从思索中拉回现实,如梦初醒的他对于自己方才的失态羞愧不已,赶忙道:‘燕小姐,方才是你在唤区区吗?’

    燕小姐略有些嗔怨的横了他一眼,可那道白纱却将她如此女儿化的一幕阻隔开来,‘方才见柳掌柜出神,想是必有所思,不知妾身能否有幸得闻?’

    文定忙躬下身道:‘不敢,不敢,柳某方才只是在想,此山陡峭挺拔,气势不凡,不知另一面是否也是如此的壮观?’

    ‘对了。’经文定提醒,杨括也恍然想到有此,向陆仲简问道:‘陆居士,不知您当日夜里是否由另一面山坡逃脱出来,又在黑夜里不辨方向的绕了一大圈,才翻过前面那座山峰进入竹林的呀?’

    被人在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关押了数月,陆仲简早已是不辨南北,当日夜里更是狼狈的落荒而逃,口里虽然说道:‘应该不会吧?’可语气神态已然说明了一切。

    静忆道:‘诸位施主还是过去找找,或许真在那边也未可知。’

    ‘伤者暂且便在此歇息,也免得那边搜寻不到而来回的奔波,余人且过去搜寻一遍。’燕小姐斩钉截铁的下了决定,那伤者自然是在说北坤了。

    紫鹃则急切的道:‘你们去找好了,他一人在此我放心不下。’

    燕小姐点点头率先而行,余人也立即跟上,文定临走时还不忘交代道:‘紫鹃,你且寻些清水与朱兄解渴。’

    紫鹃缓缓的从腰间解下自己那只小巧的铜铸水壶,微微的道:‘我这里刚好有备下的,不用再去寻找了。’

    文定默默的点头,也随众人而去了。

    待到他们一个个的身影远去后,紫鹃将靠在大石之上的北坤扶正,柔声问道:‘你喝水吗?’见到北坤微微的点头后,她连忙拧开瓶塞,将清水缓缓沿着他的双唇倒入。

    得到了清水的湿润后,北坤苍白的双唇仿佛也恢复了点血色,只是精神仍旧是萎靡的很。看到紫鹃用来喂自己喝水的水壶,他反而有些过意不去,用微弱的声音说道:‘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事。’

    紫鹃埋着头,淡淡的说道:‘只许你为我做事,便不许我为你做些事吗?’

    原来只是同情自己受伤才有如此举动,北坤心里泛起一阵苦笑,自己竟还是托此次毒伤之利,脸上顿时一片黯然伤神道:‘我做的那些,只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。紫鹃你并不欠我什么,不必觉得愧疚而委屈自己。’虽然说的挺坚决,可眉宇间弥漫的落魄之色却让紫鹃心中一阵难受。

    那几日由北坤手下那里旁听了许多关于眼前这男人的事迹,他从小便是靠着机敏与重义气在成都府的混混堆里闯出点名堂,可也招来了成都府那些强权者的忌讳,从不屈服的朱北坤为了不使自己手下的兄弟遭难,他宁可独自一人承受,毅然异走他乡。

    可就是这位向来不为强暴所屈服的伟岸男人,却因为自己这个小女子变的如此小心翼翼,变的如此多愁善感。紫鹃经常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起此事,隐隐觉得自己就如同个罪人,在折磨着他,也在折磨着自己。

    闻听他的违心之言,紫鹃银牙暗咬,默然道:‘谁跟你说过我委屈自己了?’

    这含糊的一句话,却让虚弱的北坤心底大为振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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