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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(第3/4页)
叫靳叔叔。
脚踏车驶近,孩子跳下来,祖斐看到把手上那只银铃有英雄牌字样,不禁大乐,她清楚地记得,小时候有过同样的玩意儿。
孩子们纠缠一会儿离去,祖斐已爱上这自成一角的小镇。
“后园种蔬果,过来看。”
祖斐受不了这样的引诱,马上跟过去。
棒壁人家在后园晾出雪白的床单,在微风中鼓蓬,衬得天空更蓝,草地更绿,
祖斐停住脚步。
慢着,这究竟是什么地方?
像外国小城住宅的后园?不不不,宁静与呆滞有很大很大的分别。
祖斐刚在思索恰当的形容词,听到有人叫靳怀刚。
“程太太,”靳怀刚连忙介绍“这是我提过的方祖斐。”
祖斐连忙恭敬地叫一声:“程太太。”
她没有得到回音。
程太太错愕地看着她,隔了一会儿,才定下神来,友善地笑一笑“方小姐,怀刚不只提过你一次了。”
祖斐只是笑。
虽然她对程太太刚才的态度有点纳罕,但自心里喜欢她,程太太端庄和蔼漂亮,又有一股亲切稳重。
“怀刚,教授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我一会儿过来。”
靳怀刚挽起祖斐的手臂,领她继续参观。
小小的果园井井有条,祖斐住院的时候已经吃过靳怀刚做的水果沙律,只见他拿着一只玻璃盘,这里采一点,那里采一点,一下子满满一盘胭脂色的莓子,大大小小,一时叫不出名字来,祖斐已忍不住要染指。
她取笑他“你根本毋需上街买菜,反正吃素。”
靳怀刚说:“给你猜中了。”
室内光线很好,陈设极之简单,一套宽大的沙发,两只茶几,祖斐也不同他客气,舒服地对着长窗坐下,只觉室外绿荫直映入室内,非常舒服。
靳怀刚斟出葡萄酒来。
祖斐忍不住问:“那一日,贸贸然,何故请我喝酒?”
靳怀刚想一想说:“那日我就坐在你隔壁一桌,见你情绪低落,想给你一点鼓舞。”
祖斐微笑“那瓶酒虽也不错,与你的秘酿相比,可还差一大截。”
靳怀刚与她碰杯,祖斐不禁吟道:“此酒只应天上有。”
他洗净了水果,放在祖斐面前。
自从认识第一天以来,他就待祖斐如上宾,处处照顾祖斐的需要,自发自觉自动看护她,令她高兴是他至大的任务。
祖斐低落的自信及情绪因此节节上升。
祖斐刚要说话,听到一声咳嗽,只见靳怀刚站起来。
自长窗进来的是一位中年人,两鬓微白,气宇轩昂,祖斐暗暗称奇,这是怎么一回事,靳怀刚的朋友,居然个个人才出众,可能不是巧合,也许经过严格挑选,才派出国服务,无巧不成书,又都是华裔,真值得兴奋。
只见中年人向祖斐欠欠身“我是程作则。”
“程教授。”
他立即抗议“叫老程得了。”
祖斐笑“岂敢岂敢。”
程作则和煦地打量祖斐,轻轻说:“怪不得,怀刚。”
祖斐问:“啊?”
程作则呵呵笑“怀刚你好好招呼祖斐。”
只见靳怀刚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祖斐都看在眼内。
案母不在本市,教授兼上司也算得是长辈,让他过目,祖斐就过了关。
看样子程教授不反对他俩来往。
没想到靳怀刚还有老派作风,祖斐觉得温馨。
在这上下,靳怀刚无论做些什么,祖斐都觉可爱。
祖斐无法控制喜孜孜心念。
“我还有点事,”程作则站起来“怀刚,你到处同祖斐逛逛,免她生闷。”
“自然。”
他送程氏出去。
祖斐一个人坐在客厅里。
她没听到程教授轻轻责备学生:“你怎么把她带迸这里来。”
怀刚低下头。
程氏叹口气“也真难说。”
怀刚仍然沉默。
“生活确是寂寞。”
“不,”怀刚开口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,祖斐实在是个好女子。”
“你知道上头不会批准。”
靳怀刚倔强地说:“总会有例外。”
“怀刚,我可以老实同你说,这是没有可能的。”
怀刚默然。
“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。”程作则老实不客气地说。
“教授…”
“不过既然把她带来了,让我们做个好主人,别叫她起疑心,怀刚,过了今天,你得设法疏远她。”
靳怀刚黯然。
程作则叹口气,推开门,出去。
一方面祖斐也怀心事。
她坐在沙发上没有转换过姿势,一直忐忑地想,会不会就是他呢,会不会就是靳怀刚?
她内心有点痛苦,没想过到今日还要经历这样可怕的考验,越是渴望,越是逼切,精神也愈加紧张。
她站起来,深深吸一口气,走到窗口,攀藤的枝叶差些没探进窗来,藤上结着小小厚rou,形状可爱的累累白花,祖斐伸手把它捧到鼻端,嗅两下,陶醉地松弛下来。
何必把烦恼与私欲带到这里来,且享受了再说。
祖斐听见脚步声,转过头来。
她对靳怀刚说:“程氏夫妇真是一对璧人。”
怀刚点点头“程教授的学术成就是公认的。”
祖斐不由得怪自己孤陋寡闻“他做哪方面的研究?”
“生物。”
祖斐讶异“那同文艺创作有什么关系?”
“他是我们这里的总帅,凡是参加这一次研究工作的成员,不论哪一行哪一业,都可以说是他的学生,自愿同来的,还有机械工程人员及园艺专家。”
祖斐觉得他们的计划庞大,其中也许包含不少机密,况且,说给她听,她也不会明白。
“你喜欢我们这里?”
祖斐肯定地点点头。
靳怀刚很高兴“对这环境,我们是花了点心血的。”
祖斐说:“可见上头想你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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